“牟案”庭审好精彩

11月1日，上午8点半，倍受新闻界与社会各界关注的“大陆首富”牟其中涉嫌信用卡诈骗一案，在该案的直接受害者湖北省轻工业品进出口公司和中国银行湖北省分行所在地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一审判庭座无虚席，200余名来自国内外近百家媒体的记者旁听采访了该案庭审的全过程。

在此之前，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出通知，记者的旁听证于当日上午8：10分以前在法院门口发放，8时10分记者凭证入场，8时30分正式开庭。

8时许，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记者旁听证发放点被挤得水泄不通，平日皆斯斯文文的记者们，此时正你推我挤疯抢“旁听证”，没拿到证件的拼命往里挤，拿到证件的拼命往外挤。有两名记者同时接到一张旁听证，互不相让，用力一抢，一张珍贵的旁听证被撕成两半。《南方周末》的记者方进玉边挤边喊：“我是南方周末的记者，是《牟其中是首富还是首骗》一文的作者。”但没有人理他。

当200余名“老记”蜂拥进入可容纳600人的大法庭时，岂料“迎头就被浇了一盆水”，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旁听者不准记录，不准录音录像，包括新闻记者。为保证该纪律的贯彻落实，法庭专门配备了10名法警。来回穿行的法警，俨然一个个严厉的考官。而众记者就成了专与考官作对的“考生”了。为了能获得宝贵的第一手资料，记者们把当学生时考试舞弊的手段都用上了，有的把微型摄像机、录音机放在口袋里，有的趁法警一走赶紧就写。南方某日报记者，趁法警踱步他处时，偷偷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几番较量后，字越写越多，谁知该老兄的胆子大起来竟忘了形，终于被“盯着”，法警给他出了一道选择题：或交出纸条或带上纸条走人。该老兄选择了前者。在做弊的“学生”中，录音记者“肾功能”最差，为了换磁带，不时上厕所。当然，最难的是摄影了，为了定格坐在被告席上的牟其中的模样，许多记者不惜冒着被“驱逐”出庭的危险。在实在忍不住时就拿出藏在衣襟内的相机，“咔嚓”一下。

据了解，8小时的庭审共收缴“笔记”60余份，胶卷11个，录音磁带4盘，“驱逐”出庭3位记者。难怪一位记者感叹：今天的法庭如同考场！

上午8时35分，审判长一声令下，5被告在法警的押解下依次从前侧门进入。走在最前面的牟其中在审判庭“亮相”，顿时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到场的500名新闻记者与旁听群众，都在争睹这位当年风云一时的“中国首富”在过了近10个月的铁窗生涯之后的“风采”。

牟其中显然十分“理解”人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仿佛精心设计了似的，刚进门便趋前两步，侧身向观众席，“绽开”一脸的微笑，竟然举起左手，向旁听席挥动。但他肯定知道，此次露面不是昔日“商界巨子”来接受膜拜，而是作为犯罪嫌疑人接受法庭的审判。

站在被告席上的牟其中，身着一件普通的休闲西服，蓝色裤子非常旧。在审判长宣布他可以坐下后，他仍强装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还翘起了二郎腿。但公诉书对他的指控，令他不再翘二郎腿，而是认真听，时而拿笔作记录。显然，他丝毫也不敢怠慢。

法庭调查开始后，他先一概“不知道”或“没有”，受到审判长的正告。中午12点休庭，牟其中转身想向大家示意，不小心绊到了法警脚上，差点跌倒，引起一阵哄笑。下午1时30分，庭审继续，牟其中发言，一边为自己精心辩护，一边还大读特谈其公司最近做的一笔500吨黄金的生意，并向年轻公诉人大吹“这种国际金融界的大手笔，恐怕你这种资历的人想都想不到的。”

相比牟其中的“稳重”而言，他的“生活秘书”夏宗炜却来了个“泪洒法庭”。“还有6天我就关满10个月了，我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夏宗炜这个特殊身份的女子，昨天在法庭上痛哭流涕。

作为牟其中的“贴身”秘书，夏宗炜在南德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这也许是造成她走上被告席的一个重要原因。对于检察院的公诉，她却大喊冤枉：“所谓的总裁办公室主任和秘书处副处长都是虚的，我实际上是牟总的生活秘书，主要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和身体保健，对什么信用证诈骗我一概不知，到现在我都不知信用卡是怎么一回事。”夏宗炜补充说，她虽然读了1年多大专，实际上只是个高中生，对经济懂得很少，也根本无权过问公司业务。那些文件上的“签名章”都是遵照牟其中的“旨意”加盖的，自己实际上只是一个“盖章工具”。